到2020年底,播客收听平台小宇宙上线已近10个月,其平台上最高人气的播客订阅量已近六万。播客内容的蓬勃生长吸引今年不少资本进入,这多少说明蛰伏多年的播客行业爬上了新的增长曲线。
资本市场通常会将中国播客与美国播客进行比较。自第一代iPhone推出Podcast,经过近十几年的发展,许多音频互联网公司Stitcher、Spotify、Pandora也踏入播客,为听众提供多元化的收听选择;而在产业链上游,则有Gimlet、Wondery等强内容生产的内容型公司、提供商业化服务的Anchor,与托管平台Fireside、Topify等。虽然整个美国播客市场广告规模在2020年也仅有十亿美元左右(视频广告规模在万亿级别),但播客内容制作、托管平台、广告营销公司已然形成专业化的多元生态。
相较于美国,播客行业在中国仍然稚嫩。即使多少商业文章使用“爆发”、“井喷”、“风口”,真正做播客的人会知道,中国的播客商业化仍然处于早期阶段。头部主播通常优先选择国外平台进行托管,而在接洽广告主时,常常需要费力地解释“为什么要做播客广告” “怎么做播客广告”。
另一方面,相对于公众号、短视频等已经侵入到大众市场的内容形态,播客听众基数相对小,大部分缺乏“为内容付费”的认知。况且,播客不像短视频、直播,无法将观众的眼睛牢牢锁在屏幕上,不断刺激实时付费;播客通过古老的声音载体与富有个人特色的语言内容,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联结在一起,而这种联结,则需要一点一滴慢慢织起。
对于主播,最直接的盈利方式是打赏——一种几乎只涉及听众与主播两方参与的赚钱方式。
与公众号文章打赏与短视频打赏类似,这种打赏完全出于听众自发,主播也永远无法料到有几个人会给你打多少钱——没有预设就没有期待,没有期待反而有了自由创作的空间,主播能心无旁骛地在这里创作自己真正觉得有价值的内容。
这也是大多数播客创作者最初的心态。主播们会对想入门做播客的新手这样告诫:如果你是为了赚钱来做播客,还是别做了吧!
在这个意义上,播客与音乐、写作有相似之处,我们穿越作品本身,看到一个人的嬉笑怒骂、喜怒哀乐,看到另一种生活的方方面面。《博物志》主播婉莹和《不可理论》主播宝婷都在采访中提到自己不喜欢把听众叫做“粉丝”,在很多主播看来,他们与听众的联结更像是朋友关系,有着超越买卖关系的,富含情感的亲密关系,彼此可以自由、平等地玩耍,对话,甚至进一步进行智性上的深入探讨。
打赏,也因此是自发、无私、不求回报的。既然是打赏,便更多有些捐赠意味在,打赏者没有对被创作者的权力要求,而创作者也无需取悦打赏者。自由,常常是创意的前提,播客也不例外;在近年来兴起的中文播客圈中,我们能看到越来越多有创意、个性的内容,而播客打赏也生发出许多好玩的观察。
那么,如果主播接不到广告的话,能靠粉丝打赏赚钱吗?现在的中文播客打赏走到什么程度了?